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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2. 东舍雀牌馆* 打架东没输过,打……(2 / 5)


她才不想那么多:“总归是为了公子,你管她是不是冲动呢。”

惊蛰眉头蹙起,神情竟是少见的凝重:“旁人大多愿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,等别人相互消耗,自己排名自然更高,可却忘了,被消耗的也可能是自己。周满不是世家那些人,要争个名声,她要剑首是为那一枚多出的墨令;若不是剑首,排在第二和第八,没有任何区别。王诰实力高强,周满要夺剑首,与他必有一战,想必不在乎早晚。但早一点与此人分出胜负,对她却有一个好处……”

霜降想不到:“好处?”

惊蛰问:“你还记得先前公子说,她心系望帝与张仪那一战吗?”

霜降看向他:“你的意思是——”

惊蛰道:“与王诰这一战,若赢,一鼓作气直夺剑首本是应该;但若输,也未必不好。因为之后的比试便与她再无关系,正好可省下时间与心力,去助望帝!”

霜降视线移远,但见周满放完那句话后,王诰盯着她,慢慢道了句:“届时自见分晓。”

可周满笑一声,竟是半点没再理会,转身就走了。

人群顿如潮水般朝两边分开,给她让开道路,个个都以惊异的目光看她。

说嚣张,谁更嚣张?

只是在转过剑壁前某一处时,周满似乎转眸向剑壁鸟道某处看了一眼,才重新向前行去——

那里隐约是名白衣修士的身影。

于是霜降知道,惊蛰的推测,恐怕不假。

忽然浮现在脑海的,是开剑门那一日,王诰派宗连向周满“讨教”,可这女修看都没多看一眼,直接剑向王诰本人!再想她今日选择,竟也合情合理。

其性情,实在果决狠辣。

她呢喃道:“当断则断,要战便战最强,且要速战速决……”

旁人都以为她是冲动,可实则是反复权衡后的结果。

疯狂的表象下,是极度的理智。

也正因理智到了极点,才更显得疯狂。

惊蛰攥了攥手指,好似在考虑什么:“或许,这才是公子真正想让我们看的……”

霜降却感茫然:“可若是真,公子在她心中,原来并不算最重要?”

惊蛰竟替周满说话:“谁规定,一定要如此呢?”

霜降忽然看向他。

惊蛰眼底微芒迸射:“至少公子在她心中,也不比望帝的成败、蜀中的存亡更轻,不是吗?这是最好的权衡!”

霜降哑然,一时竟不知该作何想。

暮光沉落大地,周满身影已经远去,但显然这一次调整后的对决顺序使无数人感到亢奋,以至于参试者都各自散了,观试者们还留在剑壁前对着上头几柄大剑上的名字激烈争论。

嘈杂的声音,往上越过学宫各处楼阁,哪怕在东舍都能隐约听见。

王恕立在窗前,望着涂在檐角的那抹余晖,只是有些惘然,慢慢笑了一笑。

手中剑令上,那枚金色的杜鹃花印,已经变得暗淡。

他温热的指腹一点点摩挲过,到底还是转身,轻轻将其置入匣中。

下一刻,就听身后传来“笃笃”两声,有人用指节叩了叩窗棂。回头一看,周满一袭玄衣,懒懒散散靠在他窗沿上:“菩萨,下场打王诰,剑法都写了,再借把剑给我用用呗?”

*

抽签已毕,但明日先进行的并非胜者八进四的比试,而是败者选前二的比试。

王恕因伤势退出,可断了一臂的宗连没有。

在距离避芳尘不远处的山腰上,是王氏为大公子王诰来参加此次春试临时修筑起来的豪奢居所,奇花异草,金漆绕梁。

入夜时分,宗连便跪在王诰画舍外,脸容惨白,冷汗涔涔。

王诰凭轩而立,信手拨弄面前那张匣鸣琴的琴弦,并不回头看一眼,只道:“别害怕,你还有机会。只不过,若这轮比试结束,还见不到你的墨令,那本公子便要看到你的人头了……”

宗连立刻叩首在地:“属下必将功折罪!”

他强忍着疼痛退下了。

王诰独立良久,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剑壁前与周满对峙的那一幕,那种毕露的锋芒,无疑预示着危险。然而在那一刻,他心中长久涌动的,竟并非忌惮,而是一种近乎兴奋的,战栗!

想到此节,他挑起琴弦的手指用力。

只听得一声崩响,整根琴弦已被拉断,在虚空里留下一段嘶哑震颤的弦音,就好像美人被人扼断脖颈前发出的悲鸣,妙到毫巅。

王命从外进来,看见的恰是这一幕,顿了顿,才道:“那周满在兄长寿宴时便献人头挑衅,今日春试又故意要选兄长作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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